2006年10月4日，陈蓓夫人和重病中的老伴何家栋在一起
2006年10月8日何家栋与戴晴交谈
2006年10月16日12时20分，中国著名的自由主义思想家何家栋先生在北京逝世，离开了这个灰色天空下的灰色大地。
第一次知道何家栋先生是在余世存的文集《我看见了野菊花》中，这本随笔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《我们世纪的风景：通过革命获得解放——何家栋先生75岁生日祝辞》。但真正见到何老却是在2004年7月27日，当时朋友周鸿陵与我一起去拜望何老。何老很和善，热情地接待了我们。结束时还把王光美、刘源著香港出版的《历史应该由人民书写——你所不知道的刘少奇》一书赠送予我。
由王光美、刘源著香港出版的《历史应该由人民书写——你所不知道的刘少奇》
何家栋把《历史应该由人民书写——你所不知道的刘少奇》一书赠送给我，并签名留念
2003年李慎之先生逝世之前留下了《中国现代化的目标是民主》，何家栋先生也为我们留下了《灰色的民主与金色的妥协》。李、何二位中国自由主义的领军人物，都为中国的民主化道路提供了宝贵的思想资源。
中国最著名的两位自由主义思想家李慎之、何家栋合著的《中国的道路》，由南方日报出版社2002年出版的
由崔卫平译的波兰政治家亚当·米奇尼克的《通往公民社会》，何家栋为其撰写了序言《灰色的民主与金色的妥协》
2004年7月7日，何老为崔卫平翻译的亚当·米奇尼克《通往公民社会》一书撰写了序言《灰色的民主与金色的妥协》一文。这篇文章让我们明白：民主不是黑色的，也不是红色的，而是灰色的。因此，我们不应该为一个完美的、摆脱了冲突的社会而斗争，而是为一个充满矛盾、冲突的社会而斗争。只需要社会的矛盾与冲突可以在民主的游戏规则内得到解决即可。
民主为使社会各利益主体达到最基本的合作状态，就需要各利益主体不断互相妥协。何家栋先生便把这种妥协称之为“金色的妥协”。
1989年，当波兰从极权社会向民主社会转型时，波兰共产党与团结工会之间在总统选举上出现分歧，米奇尼克提出了“你们的总统，我们的总理”的妥协方案，最终实现了波兰向民主社会的转型。
然而，生活在“成王败寇、你死我活”思维之下的中国人，却不知妥协为何物。大多数人总认为自己是“正义力量的化身”、是世间的“唯一革命力量”，从不愿承认其他利益主体的存在，缺少起码的宽容与必要的让步之妥协心态。
1945年，中国抗日战争结束后，本该是抓紧时间建设被破坏的国家之际，国共两党却由于没有妥协精神，终导致内战暴发，国家旧疮未愈而新伤又至。当时虽有美国国务卿马歇尔的居中调停，但仍没有避免几百万骨肉同胞自相残杀的悲剧。
《圣经》说：“人人都是有罪的，没有义人，一个也没有。”因此，我们只有承认自己有罪与有限，才能学会妥协，也才能超越恐惧与仇恨，达至民主的归途。
《真话文论周刊》www.zhenhuanet.com首发，博讯2006年10月26日转载
